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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ndertale SF Time

本文首发b站，首发日期2021/10/4，原创。

（拿之前的烂作水一次更新，新文已经在写了）

*女福，第一人称为Frisk视角

Times-a pretty good,

Times-a pretty bad.

Mediocre times.

Iffy times.

So-so times.

——Berdly《deltarune》

1

我有一个朋友。

这么说太不准确了，我有很多朋友。

他们都无条件爱我、都无条件信任我、忠义、单纯、活力满满、有的机敏过人、有的勇敢无畏、有的温和善良，是所有人都想要的那种朋友。

但是，难免啊，人无完人，连怪物也遵循这样的规律。

他们都

……

“叩叩。”门在轻响，有什么人在敲Frisk公寓的门。

她立刻起身，放下手中的日记本，熟练地把它小心放到抽屉的最深处。

“叩叩叩。”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很急促了，在均匀的雨声中是那么格格不入。

Papyrus。

Frisk精准地判断道，Undyne的手是有肉的，尽管都是用指关节敲击，敲门的声音还是区别很大……至于快递，她最近什么也没买，他们也知道她不太喜欢这种没事先约好的惊喜，不和她约好的话是不会给她寄什么的……

她疾速穿过门厅，换好友善的微笑，打开门，果然看到了那个高个子骷髅站在门廊里。

“FRISK！！你好啊！！”Papyrus向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招手。

“嘿，Papyrus！”她礼貌微笑着回应，给了身上沾满雨水的骷髅一个拥抱。

抱他兄弟的感觉也会是这样的吗？

Frisk暗想。

“进来坐坐？”她礼貌地发出邀请，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。

“不用了，人类！！我只是来送给你一件小礼物的！！”果不其然，他摇摇头。

突然，在Frisk眼中，灯火摇曳，骷髅的头开始摇摇欲坠，眼前一糊，他的头似乎“啪嗒”掉到了他手中……

怎么会，怎么会这样……

不是……他不该记得的……这，这不对……

“人类！！！你还好吗！！！”

骷髅的手臂把她轻轻抱起，摇摇她的头，骨头的清凉把她带回现实，Frisk才发现自己已经瘫到地上了。

他兄弟的手臂也会是这样的质感吗？

她不禁又想。

眨眨眼，Frisk才发现刚才被自己当成头颅的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猫，从Papyrus高举在头顶的盒子里跳到他宽大的骨手中。

“你没事吧！？！？”Papyrus担忧地问道。

……如果对我致以关心的是他的兄弟呢？

别想了。她很明确地告诉自己。

“没事，只是……有点晕，你也知道，秋季是流感高发季节对吧？感冒了就会晕的……我一会儿自己去吃药就好。你知道，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不大一样，吃的药也不一样……”

只要自己瞎扯一些有的没的，这没脑子——啊不，骷髅本来就没脑子——哈哈——

他不会喜欢这个笑话的吧，因为和他的兄弟有关系。

别 想 了。

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始终停留在她的大脑中，Frisk努力接上刚才这条也没什么用的思绪。

——就会懵掉的。

果不其然。

Papyrus挠了挠自己的头：“那……要不要伟大的PAPYRUS留下来陪你？？”

“不用了，Paps，话说这是什么？给我的？下次别给我带礼物了哦……但是还是谢谢你啊！”

四重话术，叫昵称+转移话题+撒娇+感谢。

不愧是她。Frisk对自己很满意。

“哦哦！！这是一只猫，我觉得它会让你想起一个人才拿来的……你看！！！”

Papyrus说着，高兴地把小猫举到她面前。

她看清楚了，一只蓝白条纹的猫，脸上满是慵懒，然而动作却很敏捷，刚才一跳就到了骷髅的手上。注意到Frisk向它投去的颤抖眼神，它打了个哈欠，然后冲她咧开了嘴。

那笑容逐渐和她记忆里他的笑容重合。

就像是风把愁云吹散一般，Frisk完全无力再伪装了。

甚至没有为猫能笑这件事感到惊讶，过了好久，她才注意到Papyrus已经悄悄走了，把猫放在了她的怀中，而自己站在充满雨声的白色门廊里，花园里的树叶被水浸透，落在地表。

猫在她的怀中安然睡着了，脸上的笑容不减。

轻轻地，她俯身，对猫说：

“我可以叫你Sans吗？”

耳里灌满雨声，却那样像他的轻喃。

2

Frisk回到屋里，轻轻推开窗，让窗外由于雨而更为鲜绿的植物气息探进来。

搂住了那只猫，它很乖，任凭女孩颤抖的手指抚摸它，那质感让她想起…

…那件蓝色帽衫。

她闭上眼深呼吸，黑暗中却仍能看见那不变的笑，像是冰上的水渍，再也无法擦去。

抽出那本藏好的日记本，重新把它翻到原来那一页，她接着刚才写好的语句继续。

……都不记得我。

平复了一下心情，她落笔继续：

诚然，我做过的事，他们不记得，也许更好。

在一个没有人记得我的世界上，爱形同虚设。与时间相比，爱不值一提。

顿了顿：

而爱与好奇心相比，更一文不值。

明明已经寻找到那特别的日子，好奇心却把一切毁掉。曾经追求了错误的目标，亢龙有悔早已来不及。

作为一个抹除时间与记忆的人，我还值得谁的爱呢？

你们不是我的朋友，你们的爱与信任给予了虚假的我，而我早已无力道歉，伪装与冷酷渐渐成为第二天性。

而我唯一的朋友，在来到地表后永远离开了我。

她的笔从手中脱落，砸到了猫的脑袋，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。

歉意地揉揉猫的头，她轻声说：

“Sans，对不起。”

“想听听故事吗？”

猫在她的怀里扭了扭，她把日记唰啦啦地翻到了开头。

3

“很久以前，两个种族共同统治着地球：人类和怪物……”

轻柔的女声讲述着，恍若入梦。

“在六个孩子坠落之后的很多年，一直都没有人类再来到地下。”

“终于有一天，那个能改变怪物命运的孩子来了，坠落在金色花丛间。”

“Ta（They）遇到了一朵自称Flowey的花，被他的恶意深深震撼到了。后来，这个孩子被一名叫做Toriel的怪物所救，她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，教导Ta要学会施舍仁慈，不要一昧地反击。”

她的声音很平静，仿佛在讲述一个传说，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
“……后来这个孩子通过仁慈说服了想要保护自己的Toriel，离开了Ruins，来到了一片雪地森林之中，……被一个人在通向远方的木桥前叫住了。”

“这是一个矮骷髅，用屁垫试探了这个孩子一下。”

“由于之前遭遇过满怀敌意的Flowey与温和友善的Toriel，所以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。但是Ta愿意听从Toriel的建议，对他施舍了仁慈。”

“在这个孩子的地底旅程中，这个骷髅是出场频率最高的，会和这个孩子开开玩笑，卖给Ta一点补给。”

“即使这个骷髅曾经威胁过这个孩子，但是Ta选择原谅他。”

“在最后的长廊，他告诉Ta：‘你没有得到任何的LOVE，但你得到了爱。’”

“最后这个孩子拯救了地下世界。”

她没有提到一段往事。

这并非是她本意隐瞒，而是在被爱与恨冲刷的时间回溯中，真相已被那唯一掌握的人深埋心底。

在这么长时间的讲述中，这只通灵的猫一直很专注地看着她，蓝黄双色的眼中透出不解。

Sans对Frisk好感度最深的时候不过是在长廊。

“you never gained LOVE,but you gained love.”

她拥抱了他。

短暂的拥抱，甚至没有数次循环后的今天，Papyrus拥抱Frisk的时间长。

这是他们最贴近的一次——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
在Frisk完成了最好的中立结局后，她听从Flowey的建议，读档回去完成完美结局，却造成了时间线的后退。由于Frisk在中立结局中没有死亡，自然也没有读档的经历，所以骷髅没有特别注意。然而时间线的变动引起了Sans的恐慌。

他意识到Frisk有可能会成为和Flowey一样的存在。

这太可怕。

于是他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，不算陌生人却又不是挚友。

Frisk一直不知道真相。

4
“为什么……？”

他在问。

“得不到我你就要毁灭我……是吗，kid？”

不是的。

我多想这样和他说。

难道不是吗？

我的良心在质问。

没有等到答案的他，没有期待答案的他，在金色的长廊中缓缓化作灰烬。

颤抖着，Frisk按下了“Reset”。

他记得她做过什么。

他记得。

记得是件好事吗？

他在又一次的完美结局后消失于她的视线中。

从此，她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
她知道他会和Papyrus，Toriel他们相聚——甚至于他一直和Papyrus住在一起。

但她再也无法与他相见。他可以随时逃走，用捷径逃到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。

他不愿与她相见。

“不…”她忍耐许久的泪水终于涌出，Frisk哭了。

从前的往事已经云散，从前的爱与恨也早已相抵。在过去的时间里犯下的罪行无可赦免，他的离去也无可挽回。最初的真相已成过去式，错已然酿下，我再也无法弥补。

总有好时光，也有坏时光，若时间能一去不复返，爱才能永久保留在现实中。

Sans，我曾爱过你，也曾恨过你。

而如今，即使你并不知道，也不会原谅我——

“Sans，对不起。”

Frisk把这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，把头埋进Sans的怀里，两滴悔恨的泪流进猫的毛中，消失不见。

（完）